文笔塔

    我的笔下是一座塔,一座在古烽火台上筑的塔。
  它就是位于山西省河曲县东五里大东梁的文笔塔,又名状元笔,小名笔尖。这是一座振东山之势,裨河曲之风水的塔。古人讲究风水,认为水不聚,山不拢,建此塔可以使河曲人才辈出,经济繁荣,美好愿望与封建迷信联手共创建了河曲人崇尚文化的标志。
  豪迈,是文笔塔给我的第一感觉。自信豪气冲天,是它的表现形姿。是啊,无论是谁,只要挚爱脚下这一片土地,就会稳稳当当,顶天立地的站立!豪迈的性格因风吹而更挺拔;魁伟的塔身,因雨淋而更俊秀。文笔塔立足于山墩,潇洒于自然,笑傲于长空,脚踏实地,坦然地承受着一切―――岁月让我从一段生命走过另一段生命,走着走着,我就长大了,我就成熟了。我还是我,还是那个矜持善感的我,但每人段生命中的追求都会有所不同,有不同的目标,有不同的梦想;塔还是塔,还是那座豪迈凌云的塔,但每一段历史所赋予的含义都会有变,有不同的象征,有不同的内涵。面对文笔塔,我觉得自己就是它九丈四尺三寸中的一分子,一块普通又不起眼的青砖,积极乐观上进地活着,活得坦然,活得真实,此时此刻度,有一种冲动涌不心头,迫切想与它说话,亲切而涤刻地交谈一次。我知道昨天的太阳再也照不到今天的文笔塔,而今天的文笔塔也不是昔日的它了,虽然它仍叫那同一个名字,可有谁又晓得,文笔塔能活到今天是多么的容易。
  据《河曲县志》(1988年版)记载,侯维民举人在修建文笔塔之前,曾修建过河曲县境内水平最高的建筑—-魁星楼,也就是文笔塔之兄。令人痛心的是文笔塔兄长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英年早逝”,至于死因,未有记载,而现在魁星楼之弟—-文笔塔经受着同样辽阔时空的孤独,经受着同样无情的风沙剥蚀,还时刻准备接受着自然与人为各种各样致命性的孝验,它站在那里浑身是触目标心的伤疤。有时候,我也想文笔塔不是为现在而存在着,而是为过去存在着,就像敦煌,长城,兵马俑等前人给我们留下的实物遣产,而今天这座振东山之势裨河曲之风水的文笔塔,只是我们精神世界中的一个美好的实物寄托。在今天,远程教育,电脑网络等现代传媒先进技术才使河曲真正的人才逐年辈出,经济日益繁荣,不过曾经掠过心灵的许多美好的记忆让我们觉得文笔塔的存在还是很有意义的。这样的见解,只是我个人想法,也许是有些牵强附会。于是,我们还是应该感谢文笔塔,给予我们神往与梦想,给予我们前进道路上不可缺少的精神动力。2000年4月13日曾以民间组织的形式,成立了河曲县文笔塔谁修理事会,这一倡议已经具体落实,实属难能可贵。现在是设想,承诺,倡议,决定泛滥的年代,而现在设想能够变成现实,承诺能够真诚兑现,倡议能够具体落实,决定能够长期执行,绝大部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说到做到者,寥寥无几,实属稀少。河曲人民群众对文笔塔的热爱已是无法用我这支拙笔可表述明确的。河曲县的城关镇也改名换姓,改叫文笔镇。文笔镇,给人一种文学味很浓的感觉。的确,与河曲有关系的女人有许多,现今但凡有些名气的,像燕治国,鲁顺民,王文才,李晴,王九雄等把文字现弄于孤掌之上,不乏其人。岁月改变了文笔塔的外表,这是我们无法抗拒的事实,但岁月无法改变文笔塔内心,文笔塔的内心已被我们部分人伤害。这个伤害,我从文笔塔遍布会写自己名字的人们的签名清楚的看到。在这里,我不能武断主观的说,这些留下自己大名的人们不向往文明。也许他们心中也一样有一个美丽的梦想,以不文明的方式表达一个文明的向往,这就像我们呼唤绿色,但沙尘暴已向我们示威;我们渴望祥和,但噪音正声声紧逼,在刺激我们的耳膜。修缮文笔塔,本是我们这座河曲小城的文明之举,但总是有一些不太文明但又会写字的人依旧在文笔塔身上胡写乱画。文笔塔变了;也变结实了,也变结实了,也变丑陋了……如果我是乾隆五十九年前的侯维世老爷,在文笔塔竣工之际,就一定要在塔上刻有“此塔无空,不要挖掘”等字样的郑重声明,就像现在商家们对“上帝”的郑重承诺:本店绝元假冒伪劣商品。(其实,有些承诺并不诚实)呜呼!我为文笔塔而忧,我也为我们部分人而悲。
  至于每年夏至日太阳初升之时,文笔塔倒影可抵达黄河彼岸的大口村边,与河对面砚台遥相呼应的传说。这是古人给我们留下的一个难解的题?我只能赁借想像竭尽全力去寻觅答案,也许是文笔塔在醮取黄河的灵气,具有黄河特有的内涵和智慧,而塔又表达着黄河的心事情和心声。可惜的是,如今的黄河已不是半个世纪前的黄河,厄尔尼诺与拉尼娜两恶魔已把我们的母亲河折磨得断流现像时有发生,这已是无法漠视的事实,这种现象可以用眼睛摄到,介心却在流泪,塔旁,在阳光灿烂的河曲(可我心中却灿烂不起来),请允许我,一个钟情于故乡人文山水的人放肆地优伤。这个时候,滚滚红尘的喧器,追名利的烦恼,全都躲得无影无踪,紧追而来的是眼睁睁年着正被现代文明啮食的惨痛,而且恐慌又步步身我逼近,我呼吸的是二下一世纪的空气,相通到现在的钢筋水泥建筑塌陷惨剧,我总替这些现代化的产物羞愧汗颜,剩下的就是对古人的敬畏!
在上个世纪之初,一位蓄着短胡留着短发的先生瘟说过:不能革新的人种,也不能保古.是啊,文笔塔哪里只是删繁就简河曲大地上一个普通的建筑物,分明是我们对社会变革的态度的间接表现,其实,我并不喜欢怀旧,因为怀旧总是令我伤心,懂憬总是美好的,但懂憬,总属于未来,好在时代的车轮已驶入新世纪,心中难免有点躁动,有点不安。我们的生活的确需要注入一些新鲜激素,来刺激我们被物质世俗麻木以至于懒惰的神经,以饱满的充沛的热情对待变革的事物,以科学的态度接纳新的思想,新的观念。有时候,我也想,文笔塔或许不是为现在而存在着,而是为过去的曾经的经历过的许多美好的事物让我们觉得生活还是很有些意义。今昔对比天的事情到了明天就成为过去,再往后,就成了很多年以前的记忆了,明天生活的更美好,那么今天的付出就显得特别的重要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文笔塔在这里等了我多久……?我今天的到来,我的迟到使你这样憔悴。每天我都从你身边走过,一座山我年长许多的塔?在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已经诞生了。他年以后,我一定会领着儿子(或者女儿)与你相识。希望不要出现我父亲与我到北京圆明园遗址场面。因为再优美的文字叙述与再丰富的想像力也远远抵不过实实在在的实物存在……希望我离去这 个世界的时候,你还将永远笑傲长空。
  但愿明天会更好!
  在这里我郑重声明:美好的明天,不仅仅属于文笔塔,黄河……(文:杨利峰)